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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觅一处心灵栖息地

作者:发行中心 刘姝宏



线装,晕染的封面,干净的文字,简朴,不事张扬,看到《丰饶的园林》这本书,我便不愿释手。

床头有很多书,多是口碑极好又畅销的书,充满了知识的厚重。但在翻开这本书时感觉是不同的,每次翻看,一种真正心灵静享的感觉总会弥漫开来。

喜欢席慕蓉,是从她的诗开始的,还记得第一次看她的《七里香》时,那种意境扑面而来的感觉。而这种功力到了散文,竟也有这般魔力。

《丰饶的园林》中文章大多由生活中的点滴进入,讲一段故事,融入个中的哲理和感悟。没有华丽的叙事,高深的哲理。这些内容却令我怦然心动,不仅因为她能将生活琐碎写得这么动人,饶有趣味,还因为她看待和观察生活的角度。

席慕蓉一定是一位细腻单纯的妇人,她笔下的生活透着美好淡然、优雅高贵的品质。初读令人觉得她的生活是完美闲适的,她有爱猫的丈夫、可爱的孩子、后院的花、专用的画室……细品却也发现她成长中的伤痕、困扰及对生命的怜悯,只不过这些伤痕与被有意无意地淹没在生活的大海之中。她写生活之美,想告诉读者的却是,生活永远都是不完美的,重要的是,人生活在这样一个不完美的世界之中,目光应当停驻在哪里,又该如何表达态度。倘徉于她的文字,你会发现,她的视角之所以美丽,是由于字里行间流淌的都是她对于生活的包容和爱。正如她所说,“原来,只要我愿意,生命可以是一处多么丰饶与美丽的园林”。

这样,笔者便不再困惑,为何她要用数量不菲的诗句表达伤感,却要用这样一本书散发生命的温暖。深植于其中的,是她来自于对生活和生命的感悟。书中每一篇小文,都融入了生活哲理和感悟,而那些看似简单的哲理,也只稍作点拨,意蕴却延伸至纸外……

有了灵魂的支撑,她的散文才能散发出如此魅力。而她的文字功力却丝毫不逊于思想,它的文字恰恰是最初吸引我的。席慕蓉是一位几乎家喻户晓的诗人,她的诗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她对语词的把握非常精准,她善于营造意境。当这些优势用于散文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那一如既往的纯真,干净不事雕琢的文字,抒情般跳跃感的段落,音乐般流畅的行文,甚至一个小小的标题都有诗的味道。有时只一个词、一句话,便淋漓地形容出了一种情境、一种情绪,将人带入其中。她写花:“而茉莉还在我窗前一朵一朵地散着清香的时候,后院的荷花就该已亭亭出水了。”她写成长:“年少时仓皇走过的道路,在今日回头看去,应该是只见苍苍横着的翠微,不再见愁容了。”《丰饶的园林》虽属散文,却有着极浓的诗的意味。在一种不动声色的匠心之中,她带给读者的是一场文字的盛宴。

或许书中她对于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与感受来自于作画的习惯,亦为画家的她一直以绘画为主业,而写作只是工作一天之后的休息。当读她笔下的故事时,你会讶异于她对生活描述的入微,对物充满寓意的描写,对人性的精确把握,对生活深入肌理的细腻感受。书中的内容都是生活中看起来随意细小的事情,她甚至对一个主妇“多出来的一天”,那种要干点“正事”结果落空的计划,竟也写得饶有兴味。她在加德满都遇到的“卖石头的少年”使她重拾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她带着淡淡感伤讲述了同学玛丽安和海伦两个女孩不同却相似的命运。她的散文如此丰满,是因为她不仅只停留在描写和感受,还在于她的每篇文章中都有人在其中,或自我投射,或他人故事,她真切地捕到了散文的本质。

不知为何会如此心动于她的文章,她讲述的方式,真切的情感,细腻的感受和领悟,仿佛一切都是那么不经意地完成,与她的生活融为一体。你甚至无法将其出色的地方剥离开来条分缕析,因为有太多的美感不能尽数、无法具象,它们只有在一起,才能氤氲出不一样的味道。

一直在想,读书的本质是什么?它一定不是单纯地获取知识,而是伴随着心灵的成长。《丰饶的园林》收录的最早的是席慕蓉1972年的作品,现在读来却仍有憾动人心的力量,她的真挚与才华恰恰为我以及像我这样的人提供了一个读书的理由。或许,席慕蓉带给我们的不仅是美丽的文字,还有那张开双臂拥抱生活的纯真;或许,那不应该只是想往——读书或者做事,真诚地听从内心的声音,在这场繁华世界的热闹之中,用好书筑一处心灵栖息之地。

专家评语:文之真在于真情。此文写出了阅读的真情和深情,感受颇多且见解颇多,实乃佳文共赏。